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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颜色

2018-09-10 12:51:01 来源:福建法治报

海是什么颜色?透明的,灰色的还是湛蓝的?不同年纪的我,带着不同的心情,看过家乡不一样的海的颜色,听过不一般的海浪声,也尝过品类各式的贝螺鱼。

说起莆田秀屿,为外人所称道的是海上女神妈祖的故乡,而我从小生活的常住人口不到两千人的小岛——小日村,比起其他地方,显得微不足道,有人甚至从未听闻。但在我眼中,它的可爱、它的淳朴、它的迷人是那般美好。

孩童时,家对面的海就是我的小天地、我的游乐园。傍晚放学回到家,书包一扔,背着爷爷给我编的小竹篮子就跑去海边,卷起裤腿,光脚踩在温暖的沙滩上,追追浪花,挖挖贝壳,捡捡海螺和小鱼,不理会潮涨潮落,不愿意接受上岸后一个人的孤独。远远看那是一抹蓝,可当我想用水瓶装它回家的时候,它却没有颜色,是透明的,所以那时的我虽不理解远望地平线时为何呈现的是湛蓝的悠悠海水,但始终坚信捧在我手中的才是海的真正颜色。

长大后背上行囊,任由海浪将我坐的小船一点点推出码头、推出小岛。那时家乡于我而言并不是特别的存在,是个大概念的名词,仅是我曾经生长的地方,我向往着离开小岛后的学习、生活与工作,肯定很不一样,肯定更新鲜好玩。到达时,我的想法被印证了。这里的确很不同,车水马龙,好吃好玩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又能够结识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真正第一次感受到城市的魅力,开始明白离岛的人儿为何久久未归。后来,我不再纠结海的颜色,因为浅学物理后,知道那只是光的散射和反射,不同条件下可能产生不同的颜色。触摸过的海,不曾相忘,曾经夜夜陪着我安心入梦的海浪声,在沉睡时,轻响在脑海,熟悉如斯。

村上春树说:“看海看久了想见人,见人见多了想看海。”也许懂得离开大海的恬淡,也就懂得了心酸,在城市看不到深刻到记忆中的海,但是蓦然发现,物是人非,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曾经零落、沧桑的小岛,现在村道建设、船只管理、环境优化等各方面都散发着活力与青春。我看到的是蓝色的海,它正努力摆脱漂泊、狂浪的心,让自己安稳留驻。孩童、年少时相处的老人们,很多已入土为安;久久未见的邻居,只有在我说出小名的时候才能辨认出我是某家的孩子。我看到的是灰色的海,它正诉说着过去的变迁,也体谅我此时蓝色的忧郁。

“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走遍天涯海角,总在我的身旁。”一首《大海啊故乡》唱出多少真挚情感。今夜,我想安心入睡,在梦里听着海浪声沉睡,然后做一个幸福的梦。梦里的我看到的海是五颜六色,近处有浪花,远处有海浪与航行的船只,还有一起看海、听海、思海的人。也许醒来时,亲爱的母亲又拿着袋子送来一些想念。

(施琳萍  作者单位 莆田市秀屿区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