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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绿豆粥

2019-07-04 11:48:13 来源:福建法治报
在炎热暑假里,一切物体似乎都在向外冒着热气,把空气的温度不断提升。
 
在充满泥土气息的乡间小道上,偶有几辆自行车的身影掠过,两个戴着草帽的小女孩分别抬着一根扁担的两端,略显吃力地走着,不时配合着换换肩膀,偶尔也换成两只手托着一头,原地休息一小会儿,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流下,似乎怎么也擦不完。扁担中间挂着一个银白色大铁桶,桶里装着不久前刚刚熬好并加了白糖的绿豆粥。为了避免铁桶晃动太厉害而把粥晃出来,行走间,她们还要时不时地用手扶一下铁桶两侧,让它安静一点。
 
这两个小女孩,就是我和妹妹。我们奉太姥姥的“旨意”,给正在田里割稻子的外公外婆、父亲母亲和来帮忙的亲戚送点心。
 
农忙时节,天气太热,为了能早点割完收工,早上天刚蒙蒙亮,他们就吃完早饭出发了。所谓的早饭,多半就是干饭就着糟菜汤或酸笋丝汤。连续几个小时的挥汗如雨,想来此时也会觉得饿了吧。
 
等我们到达田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炽热的太阳下,一群满脸通红、汗流浃背的大人正在忙碌,有的弯着腰、挥舞着镰刀快速割着稻子,有的把割下来的稻子搬运堆积整理成捆,有的踩着打谷机在打稻谷。斗笠,是他们抵御烈日的唯一装备,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早已被汗水浸湿,可以拧出水来了。
 
我们的到来,也是难得的中场休息时间。宽阔的田野,方圆数十里,难寻一寸阴,只好随便找个较平整的田埂作为临时就餐点。母亲从田埂边的竹篮里拿出备好的碗和勺,一边分装绿豆粥,一边招呼其他人过来。
 
看着他们喝粥的样子,似乎在享用人间最美味的佳肴。只是这快乐很短暂,大人们很快喝完粥,没有多做休息,又继续投入田间劳作。
 
顺利完成任务,我们姐妹俩分别提着空桶、空扁担回家。途中,连绵不绝的蝉鸣声一路陪伴,这“知了、知了”的声声呼唤,不绝于耳。以后每当听到,都会让我想起当年那一桶甜甜的绿豆粥、那一份田间劳作的艰辛,以及乡间小道上,那一对小姐妹的身影。

(林祥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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