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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平凡,各自有光

2022-05-13 11:56:39 来源:福建法治报

五一小长假,天公作美,同家人畅游周边山水间。

置身于灵山秀水中,深深呼吸一口天然氧吧的清新,抛开烦忧,静心闲赏,侧耳倾听。山,静静地立着,博大胸襟包容万物,且看春花秋月,夏雨冬雪,越发巍峨;水,静静地流着,柔弱身躯奔流不息,且行峭壁岩,丛林石海,更显纯净;石,静静地躺着,历经洗礼不嗔不怒,且听山林交响,风雷变奏,日益润洁;花,静静地开着,娇小鲜嫩娇艳欲滴,且受风雨交加,炎日暴晒,愈觉芬芳。

走进一座山洞,幽暗光线中,突感凉意,一阵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响声震耳欲聋,小心前行至一拐角处,发现声之所在,原是一条白练悬挂洞口,倾泻而下有雷霆万钧之力、排山倒海之势,水珠四溢,近前感受,淋到身,湿了发,我们不敢伸手触碰,恐有利刃切割之险。

走出山洞,再回首,颇有“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之美,身心陶醉时,深深折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精妙。在一凉亭稍事歇息,靠在木栏环顾四周,忽闻鸟鸣山涧中,可见清泉石上流,美在前,悦在心。一阵风吹过,见些许黄花飘落,犹如天外飞仙,身姿轻盈,舞姿曼妙,不免感叹,平凡如花,纵使时刻不可避免意外来袭,但是依然努力,只为绽放即便短暂的绚烂光芒。

都说物本无情,但是,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既清幽又残酷的环境中,当拼尽全力冲破泥土甚至石缝的重压,期待人间潇洒走一回的花草树木,面对暴风骤雨袭击而命悬一线的无奈;当奔流向前穿过碎石甚至高山的障碍,期待奔流到海不复返的淙淙流水,面对万丈悬崖在前而一泻而下的决绝,它们唯有面对该面对的淡定,接受该接受的坚强,花开花谢,草荣草枯,水涨水落,都是平凡中逃不开的宿命,可是它们都曾在天地间唱响过嘹亮的生命赞歌。

面对世间红尘,人何尝不是如此,渺小似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平凡无奇,悲欢离合的常象、生老病死的常态就像经历四季的变换,接受风雨的磨炼,但对生命的追求却似给平凡披上了闪亮的外衣。

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被病痛折磨到瘦骨嶙峋的弱小身影,他的名字叫程浩,出版过《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生命的单行道:程浩日记》两本书。他,一个出生后便没有下地走过路的“职业病人”。当同龄人还在幼儿园嬉戏玩闹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体验各种医疗仪器在身上四处游走的恐惧,厚厚一沓病危通知书是对他定格在20岁生命的纪念。

在程浩看来,真正的牛,不是那些可以随口拿来夸耀的事迹,而是那些在困境中依然保持微笑的凡人。作为凡人,在其平凡的人生中,无法上学,无法游玩,却用一天十万字的阅读量,一叠饱含生命感悟的文字稿,散发出智慧的光芒。茫茫人海,年轻的人间过客平凡无奇,或许早已被淹没、被遗忘,就像刚刚随风飘落于大地怀抱的小黄花,却将在“化作春泥更护花”的使命中继续发出光和热。

思绪回归,鸟语花香,水声悦耳,仍觉神清气爽,不忍离去。远离喧嚣,心平如水,奇境中,大自然幻化成一个风采奕奕、满腹经纶的慈祥老者,用似奇幻无穷的参天古木和五彩斑斓,用似磬韵还幽的震耳飞瀑和潺潺流水,悄悄地告诉我们,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论大小,无论美丑,无论高低,无论贵贱,生命的光彩一样绚烂,都有令人动容、让人会心一笑的美,正如昙花一现依然壮丽,流星一闪依然迷人。

相信,生而平凡,各自有光。

(林祥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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