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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07 14:48:39

苦 瓜(外一章)

作者:郭永仙   来源:福建法治报   责任编辑:

在春天,我播下五粒苦瓜籽,现在,已结出绿莹莹的苦瓜,没有让人喜欢的颜值,一脸沧桑之像,书写不一般的一生,青绿色是一辈子不变初衷。

曾经只是乡村极小众的瓜类蔬菜,也只有少数人食用,那是深懂苦之味的老农。更多时候,挂在藤上慢慢成熟,由绿变黄,最终暴裂,现出一个内心世界,鲜红的瓜瓤!

有谁明白,那一个个包裹着种籽的瓤,竟是少时香甜的零食!

藏在内心深处的甜有谁明白?

清苦在漫长岁月里,识者总是少数。被改良后的苦瓜,苦被褪化,只剩一些苦味,保持苦瓜本质。

传说苦瓜有许多保健功效,食者多了起来。本色苦瓜已是难寻,那种独特的清苦,叫人难以忘怀……

而苦瓜和尚世人知道有多少呢?国破家亡,让一个终日锦衣玉食的皇亲颠沛流离,小小年纪削发为僧,自号苦瓜和尚!把所有的苦挂在明面。

朱姓随着国破被埋进入历史尘埃,随后一代画僧石涛行世,以山水花鸟构筑自己的精神世界,而成一代宗师!

鼠曲草

我不想说太多赞美,这是乡间最平常的诉说。生于田埂、荒地、路旁,卑微而低调。

在春天,一个食草季节,许多人又被唤醒。那些亦草亦药嫩草,都自带药性。鼠曲草,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虽是菊科,可那黄花无法绽放。药性是去风湿止咳喘,而无副作用。

食一个古老的风味,也自觉吃一种草药,在内心深处进行一次肌体修补。

草香藏于花草中,在破碎之后,与粳米一起碓合在一起,制作成鼠曲粿,在多潮湿的南方春天,除湿气是一件重要的事。绵柔的草香味与纤维,都是真诚的呈现。

又是一场春天踏过大地,铅灰色的雾遮掩人间,看不清天地,最看不清的是人心。芸芸众生,每日都会遇到许多人,却不能相识!

我去乡间找鼠曲草,总能相见。成片鼠曲草,你想带走,它就跟你走,这只限在春天。而其它季节,它都安静生长。

在人世间,我们能认识多少花草?又能认识多少人?朋友两三个,知音却没有。而能时时不相忘的草又有多少?

缘分是奇妙而缥渺,千千万万的草类植物,是谁首先分辨出药用与食用?我们又懂得多少?

因一棵草,让我们接近乡野,让我们回归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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