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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一响蕨芽冒

2018-04-02 11:10:28 来源:福建法治报

蕨菜受封“山菜之王”或是“长寿菜”,是最近几年更加盛行的事,尤其在城里。美其名曰的人为数不少,梳理一下,意见相当一致:蕨菜是“山珍野味”、绿色无污染呀!

对于我这个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的农家孩子而言,谈及蕨菜,还真不是一个“喜欢”或是“不喜欢”能够说得清、道得明的。并非我的家人煮得不好吃。相反,我对母亲的厨艺还相当自信。她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厨师,哪个亲戚家有红白喜事要办,不是叫她去主持厨房工作?掌舵二三十桌菜,在她年轻时根本不在话下。就拿蕨菜来说,母亲就可以从凉拌蕨、腐乳蕨、酸辣蕨到蕨菜蛋饼,煮出七八个花样。我最喜欢吃的一款类型,当数母亲用红酒糟炒的蕨,特香特开胃。

“春雷一响蕨芽冒”,山坡道旁那一根根肥嘟嘟的蕨菜,憨头憨脑地钻出黄土。对于时下城里的孩子而言,这可是给人带来无限遐想的童话世界。而对于当时走在上学路上的我和邻居孩子们,却有着别样的感受,甚至有时一看到蕨就忍不禁打个寒颤:“又要采蕨,又要折蕨,又要吃蕨了。”

如果说采蕨可以借机满山跑满山闹还有点情趣的话,折蕨真是件单调乏味的事。采蕨时节往往是“倒春寒”发威期,瘦不拉几的我原本就手脚冰凉,放学回家偏偏还要帮助打理蕨菜,拗除一根根蕨茎的老硬部分,再把嫩茎折成拇指头长的一节节。殊不知,蕨身都长满细小绒毛,伴着折蕨时流出的汁液,染得满手蜡黄蜡黄的。

那时还没有洗衣液,即便有,我的老家也买不到,即便买得到,我那节俭的母亲也不会去买。而普通肥皂对这种天然染色来说,总是势单力薄、束手无策。我曾纳闷地问母亲:“为什么不直接用刀切呢?”母亲说:“下刀容易,但老硬部分容易混杂其中,浪费菜里的油星又影响口感。”那时,幼小的我对她的解释是不满意的,也曾顶过嘴:“咬着起渣的就吐了呗,怕浪费油星就别采来吃呀!”每每遇此发问,母亲总是缄口不言,不再多作解释。

对于蕨,真是想说爱你不容易。如今想想,在当时那种生活拮据、餐桌菜肴十分匮乏的年代,有不同花样的蕨吃,真得感谢大自然的馈赠,感谢母亲的手巧厨艺好。何况我对蕨菜也并不反感,尤其是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酒糟炒蕨。实在是因为吃多了,折蕨折怕了。

无需粉饰,我对山间野蕨自始至终都有着浓浓的感情,以至于工作离开村子十余年后的一天,无意中看到菜市的蕨菜,感到特别亲切,立马了解价钱要买,才发现此蕨早已不同于昔日的蕨,菜市的蕨菜和上好的新鲜羊肉居然同价,500g卖30多元。正纳闷间,善解人意的女摊主微笑告知:“现在是冬天!春天的蕨菜都和猪蹄同价,要十几元呢!”

冬天长蕨?是的,一点没错。随后不久,我去武夷山旅游途中也亲眼所见。当地聪明的农户,从大棚蔬菜种植中受到启发,在往年会长蕨的山坡地上盖上塑料薄膜,每天喷水浇灌,让蕨菜提前享受春天的待遇,在春雷还没炸响之际便提前破土,悄然冒尖……

(李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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