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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忙,在乡村田野,我又看到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在水田里耙田耕耘的农人身影,一下子勾起对蓑衣的回忆。 儿时上学曾读过“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等诗,感觉蓑衣很美、很漂亮,用现在的话来说:很酷。而当我真正接触到并穿上它时,才感到并不像诗里写的那样富有诗意。 1976年,我高中毕业,来到金溪河畔的泰宁县梅口公社弋口大队插队。一到知青点,便领到了锄头、耙子等农具和一件崭新的、又厚又结实的雨具————蓑衣。 蓑衣,用棕树絮编织而成,故当地农民也称它为棕衣。蓑衣,形似古代的铠甲,无袖。刚穿上蓑衣时,觉得它又重又笨,土得掉渣。尤其是又粗又硬的棕絮,扎得皮肤又痛又痒,好不自在。老农却跟我们说,蓑衣虽然笨重、粗糙,但遮雨性能好,沾上泥巴也易冲洗,加上通风透气,夏日不闷热,冬天还能挡风雪,穿上它可以御风、避雨、遮阳,祛邪防虫害。且经久耐穿,一件蓑衣至少可穿好几年。因此,蓑衣也成了农家的必备。过去在农村,家家户户的大厅上或屋檐下都挂着这样一件“宝衣”。小小蓑衣,千年智慧。对农人来说,它的贡献是功不可没的,它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越来越离不开它了。春天,春雨绵绵,耙田、春播、春种,整个春耕季节离不开蓑衣;夏季的天气仿佛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每天出工干农活也得记住带上蓑衣;即使是冬天下地干活,也会把蓑衣带上。劳累了,把蓑衣往地上一铺,躺在上面便可休息。几多风雨,几多寒暑,有了它,一时难耐的际遇,都会获得片刻的安宁。每天出工,我们身披蓑衣,戴着斗笠,像出征的士兵,迈开脚步在风雨中朝田野奔去。 如今,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画面已经十分罕见,特别是城里的孩子,多数都没见过蓑衣,不认识蓑衣。只能在民俗博物馆和装修考究的民宿里偶得一见。蓑衣,已成为沉淀在农人心中的浓浓乡愁。 “已分江湖寄此生,长蓑短笠任阴晴。鸣桡细雨沧洲远,系舸斜阳画阁明。”读着这首朱熹的《鹧鸪天·已分江湖寄》,我在词中觅得蓑衣的云朵,仿佛又看到了农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蓑笠翁”的身影。蓑衣,是乡村故土的一缕缕情思,忍不住从我思想的清水边汩汩流淌出来,一直流到清新的日子里。一件蓑衣伴随我度过了二年多的插队时光。乡间一蓑风雨,也是一场自在苦乐人生。 (杨怀荣 作者单位:三明市中级人民法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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