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西边出来
2016-09-08 10:04:46
来源：福建法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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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得过小儿麻痹症的小春花，7岁那年，妈妈又给她添了个小妹妹。从那时起，每天爸爸从外面干活回来，总是板着一副阴沉沉的面孔，气势汹汹的，不是摔板凳就是砸碗碟，动不动没好声好气地骂妻不争气。俗话说：“癞蛤蟆生了气还鼓鼓肚皮哩！”这一回，一向温柔寡言的春花妈憋不住翻了脸，而春花爸的拳头随即啪地落在了她身上。一气之下，她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娘家。
自妻女走后，春花爸整天喝闷酒，蒙头睡大觉，田地的活也不去干了。不到半个月，酒呢，他喝不下去了；觉呢，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他想念小春花，想念那才出生几个月还没取名字的小女儿，也想念春花妈了。他刮了刮胡子，从那堆脏衣服中选了件上衣，特地跑到镇里买来岳母爱吃的糕点，几经徘徊，硬着头皮，举手敲响了岳父的家门。来开门的岳母，脸上不见了往日的笑容，“大”字形地堵在门口……就这样，他一连去了3次，得到的只有那句硬邦邦的话：“等太阳从西边出来，你来接我女儿吧！”
他真的不来了，酒还是没完没了地喝了醉、醉了又喝。春花妈母女3人还是没回来。春花想着幼儿园大班里的小伙伴，也想着爸爸，可外婆还是执意不让她们回家。
近日，外婆发现小春花清晨起得特别早，老是往外跑，直到天大亮了才回家。外婆问她去干啥，她只无神地朝妈妈望一眼，便再也不吭声了。
这天，春花又早早地出去了，外婆不放心，悄悄穿好衣服跟在她后面，发现她一瘸一拐地来到村口那座小山头，坐在石头上瞅着西边天空出神。晨风吹得人打颤，可小春花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发呆，宛若一尊小小的雕像。
看到这情景，外婆心疼了，慢慢走到她身边关爱地问道：“花儿，坐这干啥呀？”
“看日出。”
“看它做啥？”
“外婆，你不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就让爸爸来接我们吗？可这太阳为什么每天都从东边出来？”经外孙女这么一说，外婆的心猛地一紧。她把春花搂在怀里，嘴里喃喃地说：“走，回去叫妈妈抱上妹妹，外婆也一起到你家去……”
这时，太阳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冉冉露出了羞红的脸蛋。呃，别这样，尽管你还是从东边出来，可春花不再怪你了。
(韦希成 作者单位：省扶贫开发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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