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市集美区探索实践“认罪越早、从宽越多”理念工作纪实

福建法治报—海峡法治在线7月13日讯  “非常感谢，也非常后悔”，6月10日，朱某宜因犯非法拘禁罪被湖里法院判刑10个月。面对这一判决结果，朱某内心感慨万分。他因不懂法、心存侥幸，在检察官讯问时拒绝认罪，量刑建议11个月。后来，在看守所内学习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朱某宜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在开庭时自愿认罪，抓住了最后的从宽机会。

日前，厦门市集美区委政法委正在辖区厦门市第三看守所开展“认罪越早、从宽越多”理念宣传教育，朱某宜就是众多获益者之一。

“认罪越早、从宽越多”系集美区探索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理念结晶。如今，这一理念正在辖区看守所开辟了新的“试验田”。

在精准宣教下，“认罪越早、从宽越多”正成为看守所内的“主流舆论”，主动认罪认罚的好处也成了在押人员讨论最多的话题。自一个月前认罪教育进看守所以来，厦门市第三看守所在押的756人中，已有119人从原来的不认罪转变为认罪。在滴管式普法教育下，这一数字还在不断扩大中。

改革前沿

“阶梯式从宽”集美经验全国推广

2021年3月1日实施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355条规定：“对认罪认罚案件，应当根据被告人认罪认罚的阶段早晚以及认罪认罚的主动性、稳定性、彻底性等，在从宽幅度上体现差异”。

其中，“认罪认罚的阶段早晚”、“在从宽幅度上体现差异”等核心内容，凝练于集美区改革探索阶梯式从宽机制。

从实践上升为理论，集美区政法部门率先撬动改革支点。2016年底开展认罪认罚从宽试点改革，厦门是18个试点城市之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集美区政法各单位，便联合勘探出了改革路径，探索“认罪越早、从宽越多”理念，并出台配套“3-2-1”阶梯式从宽机制作支撑，即在侦查、起诉、审判阶段认罪，分别给予最高30%、20%、10%幅度的量刑减让，让该理念在实践中具有可操作性。

2017年1月，集美区的阶梯式从宽机制正式施行，成了攻破犯罪嫌疑人心理防线的一大利器。

同年4月，一起特大系列汽车盗窃案件犯罪嫌疑人之一陈某在集美落网。为认罪教育做铺垫，第一次讯问时，民警向其告知“认罪越早、从宽越多”理念，把认罪与不认罪、早认罪与晚认罪两种量刑情况都详细分析了。听完，一直沉默的犯罪嫌疑人说，“我愿意认罪。我什么都讲，我自己做的、别人做的，我都讲”。

审讯前，民警只掌握到犯罪嫌疑人参与4起车辆盗窃案件。在审讯时，他主动招供了参与另外的7起，并带民警到福州、莆田、泉州等地指认作案现场。

“他几乎以一己之力供出了整个作案团伙”，厦门市公安局集美分局法制队长廖泽栌说。

“认罪越早、从宽越多”，在这一理念指导下，过去在押人员面对的刑罚“黑盒”正在被打开，认罪认罚的从宽奖励看得见、摸得着，刑期变得可视化、可预见。

由理论指导实践，改革成果转化为提升司法效率的助推器。实践多年，集美公安分局讯问犯罪嫌疑人第一份笔录的认罪率从改革初期的37.7%提升到2021年的83.0%。至今，认罪认罚阶梯式从宽机制在全国9个省份实施运用，成为赋能社会治理的一大新密码，在常态化开展扫黑除恶斗争、反腐倡廉等方面，释放出新的改革红利。

深挖根治

恶黑势力从内部瓦解

三年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声势浩大，集美公安分局战绩斐然，“认罪越早、从宽越多”理念发挥着重要作用。

开设赌场、聚众斗殴、寻衅滋事、组织卖淫、非法侵入住宅……一起涉黑案件涉及11项罪名，首要分子陈某伟被判25年。

这起案件的侦办过程并不容易，首要分子陈某伟始终不认罪，其经营的两家足浴店，暗地提供卖淫服务。“案发后，足浴店都关了，若拿不到口供，就无法深挖彻查”，经办民警说。

涉黑恶案件同伙多，民警利用“认罪越早、从宽越多”理念先从外围对一般涉案成员进行政策攻心。该足浴店的现场管理谭某认罪后，带着民警到家里找出足浴店账本，靠着这本账本，集美警方从全国各地找到十余名失足妇女和相关的嫖客取证，为该案证据链扣上了重要的一环。

伴随科技发展，涉众案件类型增多，黑恶案件线索摸排及侦破难度增加，“认罪越早、从宽越多”仍发挥高效能，破解常态化推进扫黑除恶斗争面临的现实问题。

去年12月，集美警方利用“认罪越早、从宽越多”理念从犯罪组织内部突破，黄某鸿等人恶势力犯罪集团案从一起普通的侵占农用地案件中浮出水面。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政府的收储用地，你们怎么进去的?”

“用车冲倒围栏进去。”

在其他一般涉案成员的供述下，这个恶势力团伙三次冲破围挡，往政府收储用地上倾倒建筑垃圾、使用假币假合同、打架斗殴等隐案积案如多米诺骨牌般，一环扣一环，被逐一击破。

“像使用假币、打架斗殴这类隐案积案，如果不是犯罪嫌疑人主动交代，我们很难查证到线索和证据”，廖泽栌说，“同样的，如果没有掌握相关证据，这起黑恶案件可能就当作普通案件处理了。”

在证据锁链下，首要分子黄某鸿在审判阶段认罪，被判15年刑期，全案7人全部认罪认罚，无人上诉。

“黑恶势力犯罪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涉案人数多。‘认罪越早、从宽越多’理念有助于引导嫌疑人认罪认罚。通过各个击破、分化瓦解，将堡垒从犯罪集团的内部攻破”。集美法院法官宋一心说。